星期四, 5月 17, 2007

離開前的混亂像是來到倫敦後打開的行李擠在一塊


無論是從哪裡離開,去哪裡,我總是在一陣混亂中整裝出發,優雅緩慢的離開也許就像變成胖子都只能是下輩子的事情。想要把台東的家大肆整理總是無法實現。花了很多時間拿客廳地面分類的書,上架的時候還是全部擠在一起;還有cd,一樓那一疊一疊的狀態等我回去已經不知道會跌到哪。我忽然覺得,他們比我更孤單。誰需要鑰匙,誰願意在我不在的時候進去整理,誰聞得出輕微分類的味道 。

台東的海邊,我坐到發冷。他對我離開的包容是,容許我把他的雞排吃掉,容許我在他床上把他豆腐棉被弄亂,容許我穿上他的掉嘎,容許我緊緊抱著他照了很多照片。

林老師幫我照了很多很專業的照片,我們竟然沒有合照。星期日的夜晚通常都只有我一個人對著電視機。三個人喝著的不是酒,是甘蔗檸檬汁,很沒有離別的味道。

離開台東的早晨是天氣很好,她很自毫的說自拍是她的長項,於是我們兩個對著鏡頭微笑,照片裡面只有我的大頭。我們大叫了一聲。拍一張crocs廣告。白色有夏天的氣息。

兩個多月沒跟我說話的爸爸從床上跳下來,載我去機場只說了要保重,我媽一定是那個要啜泣一下的角色。我說:妳不是送妳女兒去泰國當勞工,我是去有大笨鐘的倫敦!然後我就走去驗行李了。

一整天都很趕,其實是每天都擠的喘不過氣。離開松山機場回大直去吃義大利麵去拿磅秤回去再秤一次重新打包後,我佩服自己塞東西的能力只有一秒鐘轉過身發現睡袋還在外面行李箱已經快要關不起來了。跑去士林夜市拿隱形眼鏡後去買了行李箱又回大直再趕到中山北路,最後一攤酒。

已經牙痛,已經過敏,已經無法好好睡一覺,還是要喝酒。我們的酒約新地點在中山北路的巷子裡。實在很像1024的風格,永遠也不會太順利,店不知道是倒了還是星期一公休,我們三個人站在那裡思考下一步。要回去 café Odeon 嗎?可是可能沒開。要去敦化國小旁邊不確定位置的酒吧嗎?我說,金色三麥好了。

我其實應該得到金色三麥的vip。

環亞的金色三麥比較適合夏天,我其實不知道他冬天要怎麼營業,沒有室內空間,三個人開始閒聊,等第四個人,等神祕嘉賓。

後來來了三個韓國男人,現代工業裏船務的人,這個聚會開始變得莫名其妙。我們都在說英文,那個老闆一直不停糾正他的下屬英文,he she 分不清,可是其實老闆的發音韓國嗆很重我時常也聽不懂。我們只有喝一點點的啤酒卻失去判斷力,老闆需要一對一的老師教他中文。後來,神祕嘉賓來了,他看著這個場面,臉上一直出現很三條線的畫面。沒關係,送我離開台灣這個主題喪失也許輕鬆比較多。可是琦還是忽然眼睛一紅的淚都要流下來了,我還以為妳是這個宇宙最堅強的女孩,對男人的hunting感情可以瞬間丟掉,可見我的確不是正港的男子漢。

十點多我們在飯店照相,就算旅行也不會住到這樣的飯店。阿垮陪我回大直,被我擱置在公園裡,我去跟姑姑奶奶道別。然後我們走回那個離摩天輪比較近的房子。我迅速的把東西放到大箱子裡,我的高中同學來跟我say good bye。

離開台灣的天氣依舊很晴朗,又有神祕嘉賓來送我。我沒有很驚訝,就是無法大笑大哭大驚喜,可是我真的很高興,也許我只是無法表達。

很順利,我的行李有他幫我綁了個死結,24公斤的行李,我恰好排到男的服務人員,他話很少,只說了,去英國,是學生。10公斤的後背包也沒有秤。

我們去burgur king吃早餐,他們送我上二樓,在台東的時候,我以為離開台灣最後一個擁抱的男人在台東。在台北喝完酒,有神秘嘉賓帶來印度氣息的擁抱;沒想到離開台灣的早晨慌亂中,他從台大騎摩托車過來,我們搭著計程車到國際機場,他成為我最後一個在台灣擁抱的人。

他們看著我進海關。

台灣再見。

香港轉機,香港天氣也是好得一踏糊塗,桃園機場的wireless要付錢,香港的免費。候機的地方很安靜,幾乎只聽得到我msn的叮噹聲。

倫敦我來了。

沒有留言:

著作人

Clicky Web Analy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