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2月 14, 2006

炸邯鄲爺


一年一度的炸寒單爺剛結束。
比起都蘭山藝術節南島文化節,炸寒單爺的可看性更吸引我。
第一天的可看性當然沒有那麼高,今年的第一天我沒出去巡視。第二天我本來預計下午三點就要翹班去外面照相。趁天還沒黑可以照清楚各家的裝扮和行頭。可是因為我們新上任的局長需要更清楚各課的業務,所以開完會處理完事情也都五點半了。
六點的街頭,全部休戰,遊行隊伍裡所有的車子都停在路上,全部的人都坐在路上吃便當。我也在晚餐過後才進入現場。
如果說文化是可以被複製的,炸寒單爺的複製可行性太低,於是他的獨特性值得推廣和探討。
台東的藍天白雲和風景在未被污染的情況下,只要天氣好都可以享用。台東的溫泉只要在不耗竭的情況下,隨時可以享用。只有炸寒單爺,一年只有一次,從電視畫面你只能看到煙霧瀰漫,和收音也許不佳的鞭炮聲。
只有在現場,走在沿路,你才能踩在滿是鞭炮灰燼的路面上;只有在現場,你才能被鞭炮的煙嗆的無法呼吸咳嗽咳的喘不過氣;只有在現場,你才能一年聞到一次濃濃的鞭炮聲。只有在現場,觀看一個小時以上的遊行,才會發現很多廟除了走台步畫花臉的八家將還是什麼大爺外,可能還有吹奏什麼樂器的樂團。
這些平常不知道在幹麻,咬檳榔,摩托車消音器拔掉的台客們,數量真是不少,在遊行的隊伍裡,他們都非常有節奏感。沒有哪一個打鼓的人節奏錯誤,每一隊走陣仗的八家將都配合的非常好。他們都非常專注在每一個人的"職位"。從事前的練習舞步,到現場的表演,還有臉上那麼仔細的妝,身上的穿著,甚至是他們的配件,手上握的棍子也有特地修飾過,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當然不是金項鍊,是一條假蛇。這麼大陣仗又危險的表演,值得我每年站在路邊冒著被炸到的危險觀看。
大學在外面唸書我錯過了好多年,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就是七爺和八爺出現的時候,身上掛著餅乾,於是,小朋友們就瘋擁而上去搶餅乾。今年,我看到餅乾大爺出現馬上不管自己根本就是25歲的女人了還是趕忙上去要,餅乾還是同一個牌子,吃起來一樣脆。然而不是一高一矮的七爺和八爺搭檔,我不知道這兩位雙胞胎大爺是哪一個新加入的傳說和神話。我特別注意今年起乩的儀式,仍舊是看不懂他們的裝備,距離只有十步,那個兩公尺長的鋼管插過兩頰的瘋狂舉動我還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據說是真的,當八家將圍在乩童旁邊而我們都看不到那個魔術畫面時,有人是負責打麻醉讓乩童不會痛死的。今年看到的新玩藝是把台啤酒瓶朝頭上一敲然後碎掉的特技。景氣很差,一年比一年的遊行隊伍少,玩藝就會越來越激烈。
本來想把一年份的勇氣在局務會議的時候把所有我對文化局的不滿宣洩出來,顧及新局長還在狀況外,課長對我很好,我把勇氣拿去當八家將在跳舞的時候走到舞步裡面做大特寫近照。
年輕真的是好事,一個老女人在八家將中間照相成何體統。沒有人陪我的元宵熱鬧夜,還有那些刺青的放鞭炮人員在我左右邊幫我擋鞭炮,順便叫八家將回頭看我(可是你們動作還是太快,我的快門不夠啊!)。
沒有下雨的元宵真好,今年的元宵真好。下一次,我要跟廟裡的人打好關係,我要知道起乩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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