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5月 09, 2006

台北藝術博覽會

去年的台北藝術博覽會,我是畫廊代表;今年的台北藝術博覽會,我是批評家。
去年在世貿,今年在華山藝文中心。去年把時間花在畫廊區,今年我只有稍微瀏覽,時間在一個意外中流過。

畫廊區不例外的那些老闆我都還認得出臉孔,代理的畫家也大致不變,我去年的東家沒出席,顯見我的老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媽的這個爛畫廊協會,我明年之後都不要參加了。他當然很有本錢這麼說,因為根本不需要花十幾萬在這裡才賺得到錢,那些藏家,會自己開車到台中去找他買畫。

多了好幾間去年沒看過的畫廊,新的畫廊帶來的新氣息,不再全是那些拍賣上的畫家,他們帶來許多當代的作品。那些清爽的作品讓場面乾淨許多,然而太熱了,華山的倉庫讓我匆匆逃離這個館到下一館。至少我知道,這個場面不太一樣,不只是高溫和人群帶來的變化。

接著是今年我參觀的重點,各縣市文化局的展覽。我對於所見,真是大吃一驚。礙於時間緊迫我選擇屏東南投台中台南新竹,最後我當然還是硬著頭皮到台東文化局的攤位看。實在很不願意用嚴苛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卻又不得不承認那真是個墮落腐敗的地方。

話說文建會延續2005年以“台灣地方美術特展—地域的自辯與認同“為題參與台北國際藝術博覽會的經驗,本年度再以“亞洲青年藝術—變形與異貌“為題參與此次藝術盛會。

二月在台北開籌會時,某文化局的人員提問:究竟主題是亞洲青年藝術還是變形與異貌?我在心裡幫他回答:是亞洲青年藝術的變形與異貌。

後來我離職了,我的同事非常之有創意及不同於其他縣市的方式來呈現展覽。所有我看到的文化局主題都是青年,而我們則是地方之美。遠遠的就看到颱風掃過後的台東都蘭山,我當然知道蔡文階大概會搞出什麼花樣,只是比想像中的颱風更為強勁。我不了解為什麼其他縣市都如此有錢,輸出大圖片整面牆的介紹地方年輕藝術家和介紹主題,還有印製全彩的廣告摺頁;而我們總是只能胚布之類的東掛一塊西掛一塊,當然一定有少不了的漂流木浮過去,至於藝術家的介紹當然不必,也沒有哪一位年輕,如果你是台東出土的年輕藝術家,相信我,你永遠也只能等到一個年紀才有可能代表台東文化局除非你的名氣大到電視都播報好幾次偏遠地區的我們又恰巧能看到。我們的藝術是用年齡界定,我也不懂為什麼其他文化局可以突破地方人情壓力,我們總是得尊敬老人。

我當然知道錢都花在哪裡,所以我只花五秒鐘觀看這個殘破不堪的攤位,不情願的去和同事打招呼,坐在他們的位置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待巴奈小姐的現身。

我們的主題是巴奈小姐唱歌,經費的三分之一花在這裡,還好有巴奈,我只能這麼說,我們取巧的將主題“自辯與認同“放在音樂上,巴奈的歌聲傳達的悲愴很適合我們的展。

後來有一個男生在我面前瞪大眼睛看著我,大叫我的名字,雖然錯了一個字。然後我們開始聊天,不停的聊到巴奈都唱完離開,聊了五年來的事情,那個短暫的交集,如今那些人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21個人剩下16個人,剩下的人當中有大多數大三大四幾乎不現身的與劇場像是平行線,有交集的人3個在國外唸書,有一個當完兵剛考完戲劇研究所。就這樣。當年和我最要好的女生,我們後來失去連絡,在我眼裡她看起來很有潛力,憂鬱症纏身,我感到很驚訝也難過。

他當完兵去尼伯爾一個月,開始東接一個案子西接一個案子的工作,上個月和明華園去了南非,總之,很典型做幕後的人就是過這種流浪的生活。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工作。最後,他要了我的信箱,當他看到我的信箱帳號,他笑了,我知道他當然會笑,只有那時候那群交集的人,不需要解釋就了解阿芙特尼亞這個名詞到底怎麼回事。

台北藝術博覽會最後竟然在這個巧合中渡過,還好有他,否則我的批評不知道會無止盡的擴大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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