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月 17, 2008

How to talk about books you havent read?


在倫敦第一次參加純文學的活動。新書發表會,書名:How to talk about the books which You haven’t read 作者是Pierre Bayard,他是巴黎第八大學文學教授。新書發表會前,我除了在書店看到這本書的封面和背面外,只看了一篇英國times報紙的review,因為覺得有些有趣,就決定去Institut Francais參加這場新書發表會,雖然去前一直抱著很悲觀的想法,想像我等下恐怕會是英文只能大概懂法文則是完全不懂,還好我多慮。

作者的英文不太好,所以他慢速加上用字淺的英文程度讓我完全了解他在說什麼;與會對談的是英國獨立報的書評家,他的英文飛快速度用字結構複雜我就只能猜測,每次聽完他的問題Pierre就會一臉茫然的請主持人翻譯。

這本書有趣的觀點其實不是真的提供訣竅讓人可以不用看書就知道書在說什麼,而是,在我看來,試圖要扭轉閱讀者對閱讀所固有的想法,讓讀者驕傲的或者不需要羞恥的面對那麼多沒看過或只看了幾頁的書。

作者說,他寫這本書的動機是因為他時常在接受採訪時,聽到記者跟他訴說很雷同的自身故事,這些故事通常都是,第一,時間點是在小時候,第二,我被迫得看…第三,我無法看完或看不懂…,第四,所以我後來就不再閱讀….,語帶羞愧的說出這些。Pierre覺得reading和not reading之間的界限其實不是那麼明顯。或者說,這其中只是很大片的灰色地帶。閱讀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沒有讀完是一種,甚至,買一本書也是一種閱讀的方式,買來放在書架上也是一種方式。Pierre說如果他的學生如果無法讀完哪一本書,那他會建議學生讀另外一本書。這樣子說來,其實Pierre的這本書所傳達的哲學是,把書當作是朋友,當你有問題的時候你會向你的朋友(書)請教,不同問題會向不同朋友請教。另外,你甚至可以選擇或創造新的閱讀方式,因為好的作家創造出新的寫作方式。

Pierre提到“書的分類“其實是很危險的,尤其是所謂的經典(好像巴不得要每個人都得看經典般)。每個人都應該嘗試創造自己的library,因為閱讀和受到啟發其實是很個人的事情,可能跟個人的背景過往所學或文化等等有關,你受到感動不見得別人也能受到感動。所以text其實是一直呈現流動的,每個人都可以自己對文本做出不同詮釋。(這部份我聽起來很像羅蘭巴特的作者已死)

知識爆炸時代,有太多書太多資訊。時間有限,所以Pierre覺得沒看完一本書實在沒什麼好慚愧或難過的,他自己也承認他一直都會碰到要評論什麼書卻根本沒看或沒看幾頁就評論的,也承認自己記憶力非常差,即便看過也忘得非常快。(現場有人問他書裡面的問題,他甚至自己搞不清楚他有寫過那個片段)

聽完這本書的新書發表會,我比較能接受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把追憶似水年華看完,甚至連一本都完成不了,可是我知道以更大角度的方式去看這部巨書我會怎麼跟別人聊,我想起我看Ratatouille的時候,有一幕是美食評論家在吃了老鼠做的菜,讓他憶起童年,導演用很誇張的手法呈現把他帶回童年的場景,我相信編劇或者導演是知道普魯斯特寫的那最有名的橋斷,而這個片段也許是我在和人訴說追憶似水年華時能夠談論的。

英國與法國的文化差異是這場新書發表會下來,我所思考的重點。當然,以我一個只讀了四年法文去過法國兩次,和來倫敦八個月的經驗來說文化差異也許不是那麼標準。然而,也許只有法國人驕傲公雞樣的民族優越性,才會產生出這樣的法國人和寫出這樣的書;雖然英國人也有他們驕傲的氣勢,可是他們不會以這種方式呈現。他們更著重對事實和對general knowledge的追求,所以英國人的書會是例如你應該讀的一百本書,生為女人/男人/小孩你應該知道的一百件事。新書發表會結束有聽眾問Pierre,你對於那些“死前該看得一百本書“,“或沒看這一千本書你會後悔“這類書的評價是什麼。他回答they are just humorous titles。

這真是一場令人愉快的新書發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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